数字孤岛

中国的“数字孤岛”现象，指的是在中国境内由于政策、监管、技术标准、商业壁垒等原因导致的信息、数据、平台和系统之间高度封闭、彼此隔绝，形成“互不联通”的数字环境。这一术语常被用来形容中国数字生态与世界其他地区之间、甚至国内各大平台之间缺乏数据和信息流通的状态。

核心特征

对外封闭

海外互联网服务（如Google、YouTube、Facebook、Twitter等）在中国被屏蔽，中国用户无法自由访问。

对外数据出境受到严格管制，如《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办法》要求敏感数据离境必须审核。

对内割裂

各大互联网平台（如微信、淘宝、抖音等）之间存在“墙垣效应”，数据、账号、内容、支付系统等互不兼容或受限。

跨平台链接（例如从淘宝分享到微信）经常被限制或屏蔽。

技术标准不统一

数据接口和协议不开放或不兼容，不利于跨平台整合和创新。

不同平台对信息的存储、使用、权限有完全不同的规范。

政策与监管推动形成

国家网络主权政策强调“可控、安全”，推动本土平台独立运作。

数据本地化、内容审查、算法监管等法规加剧了信息壁垒。

GreatFire：苹果公司配合中国审查制度助中国成为数字孤岛

GreatFire (GreatFire.org) 是一家NGO组织，其使命为“观察并挑战中国的互联网审查制度 ”。“自由微信”、“自由知乎”和“自由微博”等反审查网站都是其运营的项目。

2024年6月20日，GreatFire和同样倡导言论自由的NGO“第19条”(Article 19) 共同发布了一份报告《设计隔离：中国苹果应用程序商店的审查制度及其对人权的影响》^[1]。报告发现中国是苹果应用商店 (App Store) 的“数字孤岛”。在175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是404应用程序 (APP) 最多的国家，截至2023年3月20日，有高达11,026 个应用被禁。这使得中国的不可用率达到了27.53%之高，而世界平均值为13%。

报告表示，虽然也有一些游戏和娱乐等App被禁，然而更多的还是新闻、图书和社交网络等类别，因此GreatFire认为这完全就是有针对性的审查。

具体来讲，不可用率最高的类别就是VPN。GreatFire测试的240款VPN无一例外在中国都不可用，比如Lantern VPN、ProtonVPN和ExpressVPN等等。同时，有29款注重隐私和数字安全的应用程序也无法使用，比如Signal和ProtonMail。

此外，其他重点审查领域还有：

LGBTQ+约会应用：在67个不可用的LGBTQ+ 相关应用程序中，受影响最大的是社交网络和约会应用程序，比如Hinge、Adam4Adam、weBelong 和 Grindr；

新闻、媒体和信息：有170款应用程序无法使用，其中包括2022年11月从中国App Store下架的Taiwan+。自2019年AppleCensorship项目启动以来，不可用的新闻类应用数量持续增长，比如《纽约时报》、BBC News、路透社；

社交媒体与通讯：96个应用程序，包括Twitter和Facebook 等一些全球主要社交每天平台被中国防火墙屏蔽。如果没有 VPN，这些应用程序将无法使用。

西藏和佛教： 41 个与西藏文化和佛教有关的应用程序无法使用，这表明中国当局的审查极为细致，比如喜马拉雅图书馆、Monlam Grand Tibetan Dictionary；

维吾尔：在已确认的72个维吾尔相关应用程序中，有12个（包括宗教文本应用程序）被屏蔽。另有两个包含数千种维吾尔语书籍和有声读物的图书应用程序也被屏蔽。比如，维吾尔语自由亚洲，Hayatnuri，Awazliq Kitap 和 UYGHUR MAN等。

宗教：144 个与各种宗教有关的应用程序无法使用，比如橄榄树电子圣经 (Bible App by Olive Tree)、古兰经 Majeed、犹太教经典《妥拉》和基督教应用程序JW 图书馆。

报告指出，最新的发展是苹果公司正在配合中国官方加大数字自由和审查力度。自2024年4月19日起，苹果公司以国家安全为由，根据中国政府的严格规定，从中国应用商店下架了WhatsApp和Instagram等广泛使用的应用程序。此举凸显了中国苹果用户数字隔离趋势的加剧，为外国记者和其他公民社会成员设置了更多障碍。

最后，GreatFire呼吁苹果公司公开中国政府要求下架App的有关信息和加强人权承诺等。并且，他们还呼吁民主国家和国际社会施压，要求科技公司提高透明度，并且审查Apple的做法以及制定法律，以确保他们遵守人权标准。

监控和审查让西藏成为数字孤岛

2024年9月，尼辛·科卡 (Nithin Coca) 在连线中国^[2]上撰文，提醒外界关注中国当局对藏区的数字监控和审查力度空前严厉。

2022年2月，藏人歌手才旺罗布 (Tsewang Norbu) 在布达拉宫前为抗议中国当局对西藏的镇压和控制而自焚身亡。然而，“很快这一事件及其相关信息就迅速被中国政府从互联网上抹去，连其名字在国内外的提及都被严格审查”。文章以这一事件开场，表示中国当局对藏区的监控与压制之残酷。

文章指出虽然数字监控和审查在中国无处不在，但是西藏和其他藏人聚集区尤其严重。除了记者不得擅自进入西藏采访外，文章还详细阐述了中国如何通过数字监控、严格的网络管理来进行审查。在西藏公共场所，布满了密集的摄像头网络。中国警察还会在当地随机检查手机。一旦被认定手机上安装了所谓的“间谍软件”或者“敏感信息”就会遭到逮捕和惩罚。比如，过去几年，许多藏人仅仅因为手机上有达赖喇嘛的照片或通讯软件WhatsApp，就遭到逮捕。更糟糕的是，被捕者整个家庭都可能因个人的行为而受到惩罚。

作者表示，这使得藏人的反抗变得更加困难和危险，信息流通的渠道被切断，形成了一个“数字孤岛”。并且，这些监控正变得越来越极端，“在西藏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作者引用专家的研究表示，“与新疆相比，中国对西藏的封锁更为成功”。不同于媒体对新疆的关注，西藏残酷的现状由于不为人所知，导致外界对西藏的关注和理解日渐淡化。

比如，2015 年 9 月，一名年轻藏族男子许莫 (Shurmo) 在一个偏远村庄自焚。人权组织西藏观察花了五年时间才核实并分享了事件真相。即便如此，关于许莫的真相仍有很多未知之处，包括他的遗体和家人的下落。

最后，作者表达了对西藏现状的担忧。同时，他引用一位专家学者的话警告，发生在西藏的事也展现了数字极权主义之下“人类社会将面临可怕的后果"。

中国数字时代

中国数字空间

参考资料

[1] 《设计隔离：中国苹果应用程序商店的审查制度及其对人权的影响》

[2] The Wire China: Remember Tib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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